五日后,玉媱和柳云轩抵达京城。
皇宫。
欣贵妃抱着玉媱又气又怜的哭着:“你知不知道母妃有多担心你啊!”
皇上心中有气,但见玉媱平安无事,也就没有说什么,只道:“朕为了你,几日都未合眼了,也就等你成了婚,朕才放得下心。”
玉媱看了眼皇上和欣贵妃,淡淡问:“父皇,母妃,若是我不想嫁,你们还会逼迫我吗?”
皇上一愣,愠怒道:“胡闹!圣旨岂有收回的道!”
欣贵妃摸了摸玉媱的头,好言劝道:“玉媱别惹父皇生气,柳云轩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。”
玉媱冷笑了一下,笑的无所谓:“好,父皇让我嫁,我嫁便是,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皇上才好些的脸色又黑了:“何事?”
“将云嫔还有沈瑜的坟迁到临安去。”玉媱一字字道。
“云嫔?”皇上又愣了愣,似是想了许久才想起他有这么个嫔妃,他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,“朕答应你。”
太傅府。
柳临杰并不知道柳云轩和俞谨一事,只当他和玉媱在临安逗留了太久,所以皇上才派人去接了回来。
他坐在太师椅上,饮了口茶:“一切既已妥当,就安心等初八完婚吧。”
柳云轩冷着脸,站起身就往外走。
“你去哪儿!?”柳临杰疑惑地看着他。
然而柳云轩并未应,出了府就命人赶马车往皇宫去了。
他摩挲着衣袖,看着帘外的熙熙攘攘,再次眷恋与俞谨同游灵桥山的那天。
哪怕不要这身官服,他也要求皇上收回成命。
就算死,也不会娶除俞谨以外的人!
只是还未等公公去传信,已经换上一身华服的玉媱拦住了柳云轩。
“你哪怕求见几百次都没用。”她微微仰着头,像是又回到了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自己。
柳云轩眉一蹙:“公主这是何意?”
她能为了秦奕逃婚,还只身一人去临安,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同意了皇上的决定。
玉媱并未回答他的问题,只道:“俞谨母妃和沈瑜的坟已迁往临安了,你不用再求。”
柳云轩一怔。
“你也不用求皇上收回圣旨。”她转过身,慢悠悠地绕过他,“你身上的枷锁没我重,希望你……你也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吧。”
玉媱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,但足够让柳云轩听见了。
柳云轩转过身,看着玉媱离去的身影,恍如看到俞谨最后一次离开太傅府一般。
她要干什么?
临安。
雨还在下,没了竹林的遮挡,院内房中更加亮堂了。
俞谨坐在屋檐下,依靠着椅背,干裂的唇瓣还残留着一丝血色,两只苍白削瘦的手中摩挲着玉。
她半睁着眼,目光似是游历在了意识以外,整个人都恹恹的。
柳云轩,她真的等不到他了……
秦奕端着碗药,走到她身边:“公主,喝药吧。”
他将碗拿到俞谨面前。
俞谨看了一眼,并没有接:“秦将军,你知道的,这些药于我不过一碗清水而已。”
秦奕手一滞,因着她的话心里多了些许的悲凉。
他曾去过辜府,但连门都没有进去。
他苦笑,想不到他会落魄至此。
“秦将军,你是如何与姐姐相识的?”